正打得落乱纷纷,看的人四散奔逃。那晓得罗季芳把擂台柱子,用尽平生之力向前一扯,只听得豁辣辣的一声响亮,那只擂台连着副台,一齐例将下来。幸亏看打擂的众人纷纷躲避开了,只压死军民人等二十余人,受伤者不计其数。鸣皋见呆子闯了大祸,便同徐庆高叫;“罗大哥,快走!”那时各武员军士们等重重围裹上来。谁知这呆子不知利害,还在那里厮打。不多一会,那兵马大元帅马天龙得信,引着飞虎军到来相助。鸣皋同徐庆见势头不好,也顾不得季芳,二人杀出玄都观来,飞身上瓦房,连窜带纵,逃出城来。这罗季芳被众军士围住,不得脱身。马天龙元戎已到,他是有名的第一口名刀,何等利害,季芳如何抵敌得住?遂被众将擒下,绳穿索绑,押赴狱中。
且说严虎打得身受重伤,宁王吩咐官医疗治。将他衣服卸开,只见肩窝上,中一枝小小箭儿。那官医打将出来一看,却是二寸余长的一枝吹箭,那箭上有一行蝇头小字,仔细看时,却是“默存子”三字,便呈与宁王观看。不知谁人暗施冷箭,遍问左右,可晓这默存子姓甚名谁,何等样人?众人妄想猜疑,并无知晓。因问严虎平日有无仇人,可知默存子为谁。严虎满腹思想,亦复茫然。大家多疑为徐鸣皋一党,只要拷打罗德,谅必知晓。只见副台主狄洪道禀道:“这个默存子非是等闲之人,乃一个剑侠之士。昔年在雁宕山,与我师弈棋,曾见过一面,那时只十**岁的少年书生。他的本领,口能吐剑丸,五行通术。我曾求他试演剑术,他就坐中草堂并不起身,把口一张,口中飞出一道白光,直射庭中松树。这白光如活的一般,只拣着一棵大松树上下盘旋,犹如闪电掣行,寒光耀目,冷气逼人。不多片刻工夫,把棵合抱的树桠枝,削得干干净净,单剩一段本身。我师言他又善用吹箭,百发百中。若他用了药之时,却是见血封喉,立时毙命。比了国初何福的袖箭,更加利害。严师爷中的,谅不是药箭,还算侥幸哩。”
宁王听了将信将疑:“难道世间有如此本领?他与严虎何仇,却去损他则甚?”因问洪道:“你的师父叫甚么名字?”洪道说:“我也不知他姓名,但知道号叫做漱石生。”宁王吩咐府县,把罗季芳三敲六问,并无口供,只说徐鹤、徐庆俱不认识,亦不知什么放箭之人,只得仍旧监禁。不知季芳性命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第11回 救义兄反牢劫狱 换犯人李代桃僵
话说宁王把罗德收禁监牢,一面上表申奏朝廷,说有不法武生罗德等数人,暗施冷箭,射伤台主,毁坏圣旨,拖倒擂台,压毙军民无数等情;一面悬了赏格,拿捉殴打台主的凶手徐鸣皋、徐庆、默存子三人。限长、吴二县,即日缉获凶手,我且按下不表。
且说鸣皋、徐庆二人出了城关,来到船中,吩咐把一切灯笼记号尽行除去,倘有人查问,只说镇江武生,休说姓徐便了。当夜二人商议相救罗季芳计策,徐庆道:“若去劫狱,救了罗大哥时,只是罪名重大。我却回转山头,他何处追寻,便可没事。只是你若躲避外方,定累家属。况且家业遍地,岂不要被他们封闭入官!”鸣皋道:“为了朋友兄弟,这也何妨!只是恐其画虎不成,反为不美,我们须要想个万全之计。”徐庆道:“若是官员那里,只要把银子买通上下,还有做手。只是那老奸心上恨了,除却劫狱一计,别无良策。”鸣皋道:“也罢,为了弟兄,顾不得家私。你我明夜准去救他出来,若然迟了,恐怕误了季芳性命。”
二人商议已定。到了来朝,吩咐把船通到铁稜关停泊。到了黄昏,二人轻装软扎,腰间各插一把钢刀,来至城下。二人俱会壁虎游墙,将身贴于城墙,手足伸开,运动工夫,如壁虎一般,瞬息已至城头之上。一路来到司监,飞身上屋,在监墙上向下望,只看不见里边那处是季芳的所在。只轻轻跳将下去,东张西看,犯人甚多,只寻不见季芳。
正在张看,只见前面有更卒走来。徐庆便向门后一闪,鸣皋无处可躲,只得向上一跃,将三指摘住一根椽子,悬空挂在上面。巡更的狱卒击析而来,等待他走到前面,鸣皋从梁间蓦然下来,把巡卒擒住,将刀搁在他颈上,轻轻喝道:“你叫一叫,我便杀你!”唬得巡卒缩作一团,连话都说不出来,单道:“匆匆!”鸣皋道:“你只说那拖倒擂台的罗季芳在那里,我便饶你性命。”巡卒道:“爷爷,放了小人起来,告诉你,他在内监末号内。此地过去,要转五六个湾曲,从小门内进去,把门关上,回转身来,方才看见号门。”徐庆道:“他的说话不真实,贤弟体要信他。”巡卒道:“小人句句实话。”鸣皋道:“你便引领我去!”抓住他先走,徐庆在后。
果然有五六个湾曲,来到一个小门。推开进去,却是一条狭弄。三人走进弄内,回身把门关闭,果有一个狭门户。原来方开门进来的时候,恰巧被门遮了,所以看不见这门户。钻进去看时,这季芳正在那里“王八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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